47 如此親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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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如此親密也不行
趙澍還在上海時就把趙滔的親子鑒定結果告訴了文伊白，畢竟是她特意跑了一趟築地找到秦亮幫忙，事情才會這麽快就水落石出。
文伊白知道後好一陣唏噓，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個簡單的想法、一個不顧後果的舉動竟牽連出這麽多人和事，而且當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已經快消失的時候，殘留的長尾效應卻擊中了無辜的趙滔，她覺得很是對不住趙滔，還有點擔心他。
“趙滔現在怎麽樣？”她問趙澍。
“不太好。”
“偏偏事情都趕到一塊兒去了，葉海瀅剛跟他攤牌，生父又……趙滔現在正遭受著雙重打擊，心情肯定不好，你應該留在上海多陪他幾天。”
兩人此時正坐在糧倉客廳的沙發上，趙澍摟過文伊白的肩膀，“是啊，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天就不回來了。”
“因為我？我又沒有催你回來。”
“對啊，你為什麽都不催我回來，你哪怕問一句我什麽時候回來我也有機會跟你說要陪趙滔，你什麽都不問，一條消息一個電話也沒有，我以為你要麽把我忘了，要麽就是不好意思開口讓我回來，這兩種結果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就想趕緊回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呵呵，這樣啊。”
文伊白不由地緊張了一下，因為被他猜中了一半。
她每天忙到腳打後腦勺，回到家連洗澡都成了負擔，頭一沾枕就秒睡，哪有功夫去想他幾時回來，她確實是把他給忘了。
這幾天她除了在清溪居和村民文化活動中心兩個工地來回跑，還趁著周檸在和她一起去了很遠的石材基地為活動中心選外墻的石材，見縫插針地抽空更新小番薯上的建房日志，順便在小番薯上接了之前咨詢過的那位貴州客戶的訂單，有可能下個月要去一趟貴州山裏踏勘。她其實每時每刻都在為下一年的生計殫精竭慮，從沒有松懈下來過，趙澍不在的時候她反而感到輕松，戀愛相思實在是很耗精力的一件事。
至於清溪居別墅的設計，她並沒有寄希望於會落在自己手上，別的不說，光是趙方凝看她的眼神就已經讓她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這筆錢不賺也罷。再說她也不認為初出茅廬的趙澍能贏過這個多年的商界老手。
“你也沒問我別墅換設計師的事，要不是剛才看你在路邊等我，我差點以為你也要和葉海瀅對趙滔一樣跟我 Say goodbye, 要不然怎麽會對我這麽漠不關心……”
文伊白轉身用一個吻堵住了他的嘴，趙澍趁勢把她壓倒在沙發上，讓他們之間的鏈接怎麽都沒法斷開，情欲濃時兩人眼裏只有對方溫暖迷人的身體，心裏再也裝不下旁雜之事。一場酣暢淋漓之後，文伊白身心徹底放松下來，這真是擺脫繁重工作的好方法，她雙手托住趙澍的帥臉再一次索吻，兩人激戰到淩晨才被一通陌生電話打斷。
是趙滔常去的一家酒吧的服務員打來的，說趙滔喝醉了，一個人邊喝邊哭，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經理看他醉的厲害怕他一個人出事，讓他找個朋友來接他，他就報了趙澍的電話。可趙澍過去怎麽也得兩個小時。文伊白問了酒吧的地址和電話，跟服務員說半小時之內會有人過去接，讓他們先幫忙照看著趙滔。
“你不會打算讓葉海瀅去接趙滔吧？”趙澍看著文伊白。
“你怎麽知道我要找葉海瀅？”
“葉海瀅不會願意去的，你這樣自作主張也不合適。”
“趙滔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葉海瀅，如果葉海瀅能安慰到他，絕對比你去安慰他更有效，先不管葉海瀅願不願意，這是她欠趙滔的，就算不願意也只能讓她犧牲一次了。”
文伊白拿起手機打給葉海瀅，那邊果然還沒有睡，此時葉海瀅她媽和葉海滄也在植物語，葉海滄因為換地方鬧了一陣子，母女倆剛把他弄睡，葉海瀅正好要出去透透氣，文伊白就讓她去酒吧接趙滔。
“為什麽他一喝醉你們就找我，他又不是沒有朋友，你讓趙澍隨便找他一個朋友去接，我不適合去，躲還躲不及呢。”
“求你了，就算是替我去還不行嗎，他難受成這樣也是我間接造成的，你快去吧，再晚他萬一出事怎麽辦，喝了超多酒。”
文伊白聽到葉海瀅長長地嘆了口氣，知道她心軟了。
“你路上小心啊，接到他給我報個平安。”
“嗯，掛了。”
文伊白掛了電話，發現趙澍正不拿好眼色看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這是送她一個絕好的機會，讓她趁機看清自己的心，總之把趙滔交給葉海瀅比交給誰都放心，你不用擔心了。”
“為什麽說她欠趙滔的？”
“因為她明明喜歡趙滔還拒絕他讓他傷心。”
“你怎麽這麽肯定？”
“也就只有你這麽鈍感的人才看不出來，就像當年你把我從火車站接到學校再送到宿舍，那一路我看你的眼神，裏面有什麽？你肯定沒發現吧？”
“裏面有什麽？咳，重點不是這個，是我當時壓根就沒看你……”
一串亂拳砸在趙澍光裸的胸肌上，文伊白突然想起自己那段單機暗戀的時光，不由得心酸湧上心頭，暗戀的人多數時候心裏是苦的，那種無處訴說的辛苦和苦悶她現在還清晰地記著，趙澍又怎麽會懂？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背對著他躺下了。
“怎麽了？”
他去扳她的肩膀，她甩開。
“生氣了？就算那時候我沒看你，現在我不是天天都盼著看到你嗎？來，看看我眼裏的這是誰。”
“那時候你的眼裏只有羅子衿，你只看她一個人吧？”
趙澍的頭嗡的一聲，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全身的血液瞬間涼了下去，像嚴重貧血即將暈倒的那種感覺。
文伊白仍舊背對著他，很久才聽到他氣若游絲的聲音，“原來你知道她。”
文伊白預感不妙，立刻翻過身去看他，他的臉頰和嘴唇蒼白的一絲血色也無，她伸手要去摸他，被他一扭頭躲開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嗯有點，我去樓下，可能會需要一點時間，你先睡，別等我。”
趙澍披上衣服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文伊白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她是有多自信才提起那個不該提的名字。當年校園裏，有多少女生對趙澍虎視眈眈，就有多少女生暗戳戳地祈禱他和羅子衿分手，畢竟那是個不流行姐弟戀的年代，羅子衿比趙澍大三歲，比他高三個年級，所有女生都懷疑趙澍有戀母情結，覺得他們不合適，當然她也這麽認為。然而所有那些不懷好意的祈禱並沒有改變什麽，趙澍不但沒有和羅子衿分手，還在大四一畢業就和她雙雙出國留學，從此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裏。
時隔十二年他們在互聯網上偶遇，從她接受他的邀約為他造房子開始，她就知道糧倉是獨屬於趙澍自己的房子，糧倉裏所有的設計不為任何女人而考慮。
初次見到趙澍，她也好奇羅子衿的去向，但直到和他的關系如今天這般親密她也不敢輕易觸碰這個敏感話題，潛意識告訴她時機未到會有危險，潛意識還告訴她趙澍的憂郁很有可能也和這個名字有關，她一定會等他主動向她解釋，在今天之前她不是一直好好地耐心地在等他嗎？那剛才她又是怎麽發出了那樣的質問？像一個陌生的靈魂附體在她身上一樣。難道又是潛意識在提醒她什麽？難道趙澍以為她不知道羅子衿的存在所以打算一直隱瞞下去？要不然怎麽解釋他剛才的反常。
文伊白在無限撕扯當中昏昏睡去，樓下的趙澍卻在剜心的痛苦中睜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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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澍還在上海時就把趙滔的親子鑒定結果告訴了文伊白，畢竟是她特意跑了一趟築地找到秦亮幫忙，事情才會這麽快就水落石出。
文伊白知道後好一陣唏噓，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個簡單的想法、一個不顧後果的舉動竟牽連出這麽多人和事，而且當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已經快消失的時候，殘留的長尾效應卻擊中了無辜的趙滔，她覺得很是對不住趙滔，還有點擔心他。
“趙滔現在怎麽樣？”她問趙澍。
“不太好。”
“偏偏事情都趕到一塊兒去了，葉海瀅剛跟他攤牌，生父又……趙滔現在正遭受著雙重打擊，心情肯定不好，你應該留在上海多陪他幾天。”
兩人此時正坐在糧倉客廳的沙發上，趙澍摟過文伊白的肩膀，“是啊，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天就不回來了。”
“因為我？我又沒有催你回來。”
“對啊，你為什麽都不催我回來，你哪怕問一句我什麽時候回來我也有機會跟你說要陪趙滔，你什麽都不問，一條消息一個電話也沒有，我以為你要麽把我忘了，要麽就是不好意思開口讓我回來，這兩種結果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就想趕緊回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呵呵，這樣啊。”
文伊白不由地緊張了一下，因為被他猜中了一半。
她每天忙到腳打後腦勺，回到家連洗澡都成了負擔，頭一沾枕就秒睡，哪有功夫去想他幾時回來，她確實是把他給忘了。
這幾天她除了在清溪居和村民文化活動中心兩個工地來回跑，還趁著周檸在和她一起去了很遠的石材基地為活動中心選外墻的石材，見縫插針地抽空更新小番薯上的建房日志，順便在小番薯上接了之前咨詢過的那位貴州客戶的訂單，有可能下個月要去一趟貴州山裏踏勘。她其實每時每刻都在為下一年的生計殫精竭慮，從沒有松懈下來過，趙澍不在的時候她反而感到輕松，戀愛相思實在是很耗精力的一件事。
至於清溪居別墅的設計，她並沒有寄希望於會落在自己手上，別的不說，光是趙方凝看她的眼神就已經讓她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這筆錢不賺也罷。再說她也不認為初出茅廬的趙澍能贏過這個多年的商界老手。
“你也沒問我別墅換設計師的事，要不是剛才看你在路邊等我，我差點以為你也要和葉海瀅對趙滔一樣跟我 Say goodbye, 要不然怎麽會對我這麽漠不關心……”
文伊白轉身用一個吻堵住了他的嘴，趙澍趁勢把她壓倒在沙發上，讓他們之間的鏈接怎麽都沒法斷開，情欲濃時兩人眼裏只有對方溫暖迷人的身體，心裏再也裝不下旁雜之事。一場酣暢淋漓之後，文伊白身心徹底放松下來，這真是擺脫繁重工作的好方法，她雙手托住趙澍的帥臉再一次索吻，兩人激戰到淩晨才被一通陌生電話打斷。
是趙滔常去的一家酒吧的服務員打來的，說趙滔喝醉了，一個人邊喝邊哭，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經理看他醉的厲害怕他一個人出事，讓他找個朋友來接他，他就報了趙澍的電話。可趙澍過去怎麽也得兩個小時。文伊白問了酒吧的地址和電話，跟服務員說半小時之內會有人過去接，讓他們先幫忙照看著趙滔。
“你不會打算讓葉海瀅去接趙滔吧？”趙澍看著文伊白。
“你怎麽知道我要找葉海瀅？”
“葉海瀅不會願意去的，你這樣自作主張也不合適。”
“趙滔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葉海瀅，如果葉海瀅能安慰到他，絕對比你去安慰他更有效，先不管葉海瀅願不願意，這是她欠趙滔的，就算不願意也只能讓她犧牲一次了。”
文伊白拿起手機打給葉海瀅，那邊果然還沒有睡，此時葉海瀅她媽和葉海滄也在植物語，葉海滄因為換地方鬧了一陣子，母女倆剛把他弄睡，葉海瀅正好要出去透透氣，文伊白就讓她去酒吧接趙滔。
“為什麽他一喝醉你們就找我，他又不是沒有朋友，你讓趙澍隨便找他一個朋友去接，我不適合去，躲還躲不及呢。”
“求你了，就算是替我去還不行嗎，他難受成這樣也是我間接造成的，你快去吧，再晚他萬一出事怎麽辦，喝了超多酒。”
文伊白聽到葉海瀅長長地嘆了口氣，知道她心軟了。
“你路上小心啊，接到他給我報個平安。”
“嗯，掛了。”
文伊白掛了電話，發現趙澍正不拿好眼色看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這是送她一個絕好的機會，讓她趁機看清自己的心，總之把趙滔交給葉海瀅比交給誰都放心，你不用擔心了。”
“為什麽說她欠趙滔的？”
“因為她明明喜歡趙滔還拒絕他讓他傷心。”
“你怎麽這麽肯定？”
“也就只有你這麽鈍感的人才看不出來，就像當年你把我從火車站接到學校再送到宿舍，那一路我看你的眼神，裏面有什麽？你肯定沒發現吧？”
“裏面有什麽？咳，重點不是這個，是我當時壓根就沒看你……”
一串亂拳砸在趙澍光裸的胸肌上，文伊白突然想起自己那段單機暗戀的時光，不由得心酸湧上心頭，暗戀的人多數時候心裏是苦的，那種無處訴說的辛苦和苦悶她現在還清晰地記著，趙澍又怎麽會懂？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背對著他躺下了。
“怎麽了？”
他去扳她的肩膀，她甩開。
“生氣了？就算那時候我沒看你，現在我不是天天都盼著看到你嗎？來，看看我眼裏的這是誰。”
“那時候你的眼裏只有羅子衿，你只看她一個人吧？”
趙澍的頭嗡的一聲，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全身的血液瞬間涼了下去，像嚴重貧血即將暈倒的那種感覺。
文伊白仍舊背對著他，很久才聽到他氣若游絲的聲音，“原來你知道她。”
文伊白預感不妙，立刻翻過身去看他，他的臉頰和嘴唇蒼白的一絲血色也無，她伸手要去摸他，被他一扭頭躲開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嗯有點，我去樓下，可能會需要一點時間，你先睡，別等我。”
趙澍披上衣服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文伊白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她是有多自信才提起那個不該提的名字。當年校園裏，有多少女生對趙澍虎視眈眈，就有多少女生暗戳戳地祈禱他和羅子衿分手，畢竟那是個不流行姐弟戀的年代，羅子衿比趙澍大三歲，比他高三個年級，所有女生都懷疑趙澍有戀母情結，覺得他們不合適，當然她也這麽認為。然而所有那些不懷好意的祈禱並沒有改變什麽，趙澍不但沒有和羅子衿分手，還在大四一畢業就和她雙雙出國留學，從此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裏。
時隔十二年他們在互聯網上偶遇，從她接受他的邀約為他造房子開始，她就知道糧倉是獨屬於趙澍自己的房子，糧倉裏所有的設計不為任何女人而考慮。
初次見到趙澍，她也好奇羅子衿的去向，但直到和他的關系如今天這般親密她也不敢輕易觸碰這個敏感話題，潛意識告訴她時機未到會有危險，潛意識還告訴她趙澍的憂郁很有可能也和這個名字有關，她一定會等他主動向她解釋，在今天之前她不是一直好好地耐心地在等他嗎？那剛才她又是怎麽發出了那樣的質問？像一個陌生的靈魂附體在她身上一樣。難道又是潛意識在提醒她什麽？難道趙澍以為她不知道羅子衿的存在所以打算一直隱瞞下去？要不然怎麽解釋他剛才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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